「是我害了他們父女。」
想起魏老狗父女,秦役面露悲戚。
「嘿嘿!一個山野女娃而已,臨死之前能品嘗到那做女人的滋味,是她的福氣。」
牛二走到那虯髯大漢面前,滿臉的淫笑,臉上還滿是回味之色。
秦役瞥了一眼牛二,便看向那為首的中年騎士,語氣冷淡:「你等即為官軍,對於這等擅殺無辜,奸淫擄掠的之徒,難道就不管的嗎?」
中年騎士沒有說話,只是將左手緩緩抬起。
他這一舉動,讓場中氛圍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。
殷書護着妻兒緩緩的向後退去,想要脫離這個包圍圈,卻被三名騎士攔住。
這一動靜也落入到了秦役眼中,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殷豐,隨後又對那中年騎士正色道:「既然你說我是黃天妖道,好,我認了,那這三人,與我並不相熟,你等放他們自行離去,我可束手就擒,如何!」
聞聽此言,中年騎士沒有任何猶豫。
府尹對活着的黃天道眾極為渴求,若是能將眼前之人活捉,官升兩級那是輕輕鬆鬆。
他只是打量了殷書幾眼,隨後沖旁邊的一名騎士點了點頭。
「你,去繳了這妖道的兵器。」
那騎士指了指牛二,厲聲命令道,而後又對攔住殷書的那三名騎士揮了揮手。
「道…道長,多謝!」
看着眼前讓開的一條道路,殷書心中有些五味雜陳,也不管眾騎士目光,沖秦役拱手施禮,而後帶着妻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與此同時,那牛二也將秦役腰間的刀劍解下,正要送到那中年騎士面前。
「喂!你剛說那女娃子很什麼來着?」
秦役雙眼冷漠盯着牛二。
「潤的很呢,怎麼,你這妖道… …」
這兩日餐風露宿,牛二心中怨氣頗重,立刻回頭懟了一句。
可他話剛說到一半,只覺得懷中一輕,那刀劍竟自行脫手飛出,同時狂風裹着雷音,把他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地煞術:招來!
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,等到眾人反應過來,秦役刀劍已然出鞘,左手持劍,右手握刀。
「殺!」
為首騎士率先反應過來,大手重重向下一揮。
這強弩明顯是經過特製,扳機扣動之後,弩箭竟帶出一道長長的黑光,破空嘶鳴。
秦役也不動用什麼神通,身形在數丈之地輾轉騰挪,手中踏雷劍也無甚出奇之處,只是簡單的劈掃,就將四面八方的弩箭盡數打落斬斷。
有了劍術神通的加持,劍在手中,秦役彷彿憑空多出一截手臂,眼到即手到,手到即劍到。
靠近秦役的那牛二,臉頰被切開了一道口子,鮮血橫流,也不知是被那劍氣所傷還是被流矢所劃。
秦役看向牛二,嘴角向上一抿,飽含戾氣。
「你…你…大哥救我!」
一股濕意從牛二褲襠里沁了出來,他面露惶恐之色,連滾帶爬的朝那牛大滾去。
「看來你在黃天妖道之中地位不低啊!」
中年騎士又驚又怒,抽出腰間長刀,左掌抓住刀刃向上一划,殷紅的鮮血立刻湧出,卻是一滴未落,全都被那刀刃吸收。
他的這一動作,就像是一個信號,餘下騎士全都策馬往他身後匯去,齊刷刷的手握刀刃,向上一划!
一股血腥之氣瀰漫開來!
兩指寬的刀刃在吸收鮮血之後,刀身竟閃動着猩紅的符文。
秦役只覺得這十騎身上有股莫名的血氣,灼灼生光,顯然對方這種自殘的手段,似乎是針對某種邪祟。
「哼!把我當邪祟!」
秦役冷哼一聲,佇立在原地,如一根石柱,一動不動。
「斬妖道!」
中年騎士催動胯下戰馬,身後九騎一樣策馬跟上,緊緊挨在一起,這些人皆靜默不言,只聞馬蹄踏地之聲,好不震撼。
秦役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古代騎兵的陣仗,即便是他,望着這整齊劃一的衝鋒,也覺得有一股難言威勢,撲面而來。
中年騎士很自信,隨他出行的這九騎全都是他多年的老兄弟,全都是煉肉境的武者,一身銅皮鐵骨不說,體內氣血充盈,就算是妖邪見了,也要退避三舍。
他曾憑藉這十騎一夜斬殺二百馬賊的戰績,如此殺氣血性,對方只有一人,何懼之!
「只要一次衝鋒!只要一次!」
兩者相距不過百步,戰馬衝鋒之下,幾個呼吸的功夫,長刀已然逼至眼前。
秦役甚至可以看到那為首中年人猙獰笑容。
他並沒有揮動手中刀劍,只是深吸一口氣,雙腮鼓起,臉頰透着紅光,一股熱氣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。
就在馬上騎士揮舞長刀正欲斬下之時,秦役猛的張嘴一吐!
「轟!」
一團兩丈有餘的烈焰從其口中噴涌而出,周邊溫度驟升,地面的土石瞬間軟化。
沖在最前的那名中年騎士,連慘叫都沒發出,就被烈焰吞沒。
隨着秦役頭顱左右一轉,烈焰橫掃,十騎立時陷入火海。
不管是人是馬,沒有一聲慘叫發出,只有烈火燃燒的噼啪聲和那金鐵融化落地的茲啦聲。
地煞術:吐焰!
此吞吐之火,堪比真火,可焚燒妖邪,何況眼前這區區十騎!
彼時,在這官道之上,還有一些行人在極遠處觀望,秦役也不想徒費手腳,恰好這些個人竟排成一個橫隊推進,索性就全給他們烤了!
烈火沒有持續多久,不過是五六個呼吸,就已熄滅。
秦役望着身前一排焦黑之物,嘴角掛起一絲冷笑,他心中沒有半分波瀾,殺人者,人恆殺之!
局勢逆轉之快,讓虯髯大漢幾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。
他這群人本就是山中匪盜,對這台州府城黑甲軍的戰力清楚得很,本以為是一場摧枯拉朽的之戰… …
額,這的確是一場摧枯拉朽之戰!
卻是反了過來。
虯髯大漢想逃,卻是腿肚子顫的厲害,最後變成了跪地求饒。
其餘幾人更為不堪,褲襠全都**,除了那腥臊之氣,更有一股惡臭傳來。
秦役跨過癱在地上的牛二,朝那虯髯大漢走去,不顧幾人的哀求,聽風刀過,五道血柱噴起,幾人頭顱滾落在地。
「魏老狗父女的屍體,你置於何處?」
秦役走到牛二身旁,俯身問道,聲音淡然,聽不出喜怒。
這種場面,牛二早就被嚇的失了智,好在有那兩張從魏老狗父女身上奪得的安神符,這才不至於瘋癲,但對秦役的問話,卻也是答不上來,只一個勁的叩首求饒。
鮮血摻雜着塵土從他額頭流下,滿臉是血,慘不忍睹。
「你一定要死,但你說出來,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,要不然,你會很慘。」
秦役的聲音依舊淡然,好像在說一件小事,但是眸里冷森森的光,讓人不寒而慄。
這話一出,牛二打了個寒顫,忍不住看了看那一排仍在冒煙的焦黑之物,這才支支吾吾的說出了一個地方。
秦役沒有騙他,手起刀落,人頭飛起。
隨後,他在那虯髯大漢幾人身上摸索了一番,搜出三十多兩碎銀子。
這錢是個好東西。
地煞術中有一門辟穀神通,但是秦役接下來要往城池而去,總歸是要用上這銀錢的。
做完這一切,他舉目遠眺,發現遠處殷家三口並未走遠,停在了五六百步之外,看着場中發生的一切。
除了這一家三口,官道兩側的灌木叢中,還有不少人潛藏。
秦役對此視而不見,牽着毛驢大步走到殷書面前,咧嘴一笑,跟沒事的人一樣。
「殷兄先行,貧道稍後便來,這毛驢就先借與你們代步了。」
「道長好手段。」
看着遞過來的韁繩,殷書有心拒絕,可話到了嘴邊,卻又變了變。
只有那殷豐眨巴着小眼盯着秦役,也不知在想着什麼。
秦役拱了拱手,隨後口吐「御風」二字,其周身颳起一道狂風,整個人就已騰空而起。
扶搖直上!